关东,泛指今天的辽宁、吉林、黑龙江三省及内蒙古东部构成的东北地区,明朝称“辽东”。清人入关后,这一地区被称为“关东”——因位于山海关以东,故名。以山海关为界,又有关里、关外之别。“闯关东”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说法,指的是清朝,尤其是清末至新中国成立时期关内民众向东北的移民运动。“闯关东”的形成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。“闯”,说明向关外移民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属于越轨犯禁的非法行为;而且,因为 “关东”的自然和社会条件比较恶劣,进入的过程实际上是一种冒险行为。东北地区逐渐开禁后,移民关外变得合法,但“闯关东”一词却被沿用下来,成为17至20世纪中国内地向东北移民运动的代名词。
从历史上看,内地向东北移民由来已久。从两汉开始,北方每遇战乱,便有百姓迁往东北避难。在清中期之前,因盛京(今沈阳)系“龙兴之地”,故清廷对东北地区长期实行封禁政策,“闯关东”没有形成规模。到了19世纪60年代,清廷在东北部分地区开禁,于是山东、直隶(河北)等地人民纷纷“闯关东”,并在民国时期形成了大规模的“闯关东”浪潮。到新中国成立前后,东北的移民及其衍生人口已由明末的300万人增加到3000万人。纵观“闯关东”的历史,其移民历时之长,人数之众,在世界移民史上也属罕见。
“闯关东”的发生有移民自发的主观因素,也有当时政治、经济因素的影响。根据清朝至民国年间不同时期的不同政策,以及移民的多寡,“闯关东”的历史过程大体经历了招垦——封禁——局部开禁——全面开发几个时期。
从招垦到封禁(1651—1860)
清朝初年,由于明清王朝更替而发生的战乱等原因,东北地方经济遭到很大破坏,人口损失严重。为恢复东北经济,清廷于顺治初年颁布一系列条件优厚的招垦令,大量汉人应召前往。一时间,“直鲁豫晋之人,来者日众”。但这种情形很快引起了清廷的恐慌,害怕关内汉人的大量迁入会损害满人利益,破坏满人风俗,尤其是有害于“龙兴之地”,故从顺治年间开始,至康熙中期,清廷沿辽河等地筑起一道壕沟,沟上植柳,或筑土为堤堤上种柳,即“柳条边”,又叫“边墙”,择地设立关卡,查禁犯规之人。康熙七年(1668),清廷废招垦令,正式推行封禁政策,即禁止边民越过边墙打猎、采参、放牧、耕种。康熙九年到二十年(1670—1681),清廷又构筑威远堡至吉林北边法特哈的“新边”。
尽管有“边墙”的阻隔与律法的惩处,大量流民仍然设法冲破封禁,进入东北地区谋生。据光绪《吉林通志》记载,乾隆五十四年(1789),三姓地区(今黑龙江依兰)一次就驱逐流民61户303人。然而到嘉庆中期,吉林府每查一次,辄增出流民数千户,“边墙”形同虚设。乾嘉之交,直隶、山东等省遭遇严重旱灾,大批灾民背井离乡,或泛海辽东,或陆行辽西,涌向关东谋生。清廷为稳定政局,不得不一度放松禁令,允许灾民出关谋生。
清前期的东北也是内地“罪人”的流放地,这些人发配至此,当兵为奴,被称为“流人”,而一般“闯关东”者,则被称作“流民”。
从局部开禁到全面开禁(1860—1904)
咸丰、同治年间,战乱和灾荒使山东、直隶等省农民挣扎在死亡线上,他们为了求生存,大批涌入东北谋生,其势如潮水漫涌,强烈冲击着清廷对东北的封禁政策。另一方面,列强通过不平等条约叩开了东北的大门,沙俄更是不断侵扰北部边疆,东北防务吃紧,而人丁不足,又加剧了这一情形。凡此种种,均要求清政府改弦更张。咸丰十年(1860),黑龙江将军特普钦数度奏请“解禁”,清廷宣布“移民实边”。自此,东北局部开禁,首先在奉天开放官荒、牧场。近200年的封禁,渐趋瓦解。
这一时期清廷对东北开禁的态度是犹豫不决的。同治二年(1863),有官员奏请清廷开放奉天官荒马场,清廷饬副都统恩合查复此事,后将大凌河以东牧场全部放垦,以西牧场则封禁如故。光绪十年(1884)、十三年(1887),清廷曾两次下令永远封禁黑龙江。
光绪二十一年(1895),清军在甲午战争中遭到惨败,东北面临空前危险,促使清廷改变立场,发布一系列招民实边的谕旨,以实际行动宣告全面开禁。光绪三十年(1904),日俄战争在东北爆发,黑龙江将军达桂、齐齐哈尔副都统程德全奏请全体开放,旗、民兼垦,并对垦民加倍奖赏,实施数百年的封禁政策至此结束。
大规模开发时期(1904年以后)
1904年以后,关内移民东北的浪潮持续高涨。20世纪20年代末至40年代初,形成移民东北的高潮。其中,山东半岛与辽东半岛隔海相望,而山东人口压力最大,因此山东人成为“闯关东”的主力。据张善余《中国人口地理》统计,民国38年间,山东平均每年有48万人闯关东,总数超过1830万,留住的山东人达792万。“九·一八”事变后,日本专门设立掠夺华北劳工的机构——“满洲劳工协会”。该机构仅在1939年到1941年间,就从山东、河北等地抓捕400万人赴东北做劳工,这又是一种变相的“闯关东”。
新中国成立之初,山东因为人口压力,移民东北的惯性仍然在进行着。20世纪60年代,“进军北大荒”成为新一波、也是最后一波移民东北的浪潮。
到东北的移民一般分为两种,即季节性移民与永久性移民。季节性移民春去冬回,年复一年,渐渐地,有人开始安家落户,变为永久性移民。早期以季节性移民为多,清末以后,永久性移民逐年增加。
大量人口迁入,使东北的社会和经济面貌发生了重大变化。没有广大移民披荆斩棘、含辛茹苦的艰难创业,就没有东北后来人烟稠密、经济发展的局面。
封禁时代的东北,极边寒苦,风貌原始,生产落后。移民们通过种种形式的垦荒,使生产力水平得到提高,生产关系也有所变化。在清代,移民垦种的荒地主要分为旗地、官荒和蒙荒三种。移民初至,大多一贫如洗,往往被旗人雇为佣工,小有积蓄之后,开始向旗人佃种地亩,随后便借旗田之名额外开荒。旗人为了获利,开始出租典卖旗地,原先的农奴依附关系逐渐瓦解,旗地制开始向封建租佃制转变。此外,由移民带来的先进农业生产技术,使粮食产量不断提高,至清末,所产粮食除东北自给和消费外,还大量销往关内。
移民的进入,也使东北各地大小城镇迅速发展。满人入关后,清廷对商人出关贸易未加禁阻,出关经商者日众,但那时的商贾大多为行商。后来,在移民浪潮影响下,关内商人日渐增多并定居下来。商业兴旺,带动了大小城镇的迅速出现。晚清以后,东北开始出现中国的工业重镇,其中铁路、矿业还走到了全国的前列。
上千万移民的到来,为东北经济发展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,带来了先进的生产技术,繁荣了城乡市场。在社会文化领域,大量移民进入东北,加速了民族融合,有助于提高人口素质,形成新的地方文化。在抵抗外国侵略的斗争中,移民也做出了巨大贡献。时至今日,进取、拼搏、勤劳勇敢、艰苦奋斗的“闯关东”精神,不但是千百万移民的人生写照,也是后人们积极进取、团结奋斗、振兴东北的精神财富。
根据历史学界的研究,“走西口”之人,既有来自晋中的贸易商贩(其中当然有部分巨腹商贾,但更有下层的提篮小卖),也有营谋开垦的丁壮,还有一些为逃避兵役和官司的社会闲杂。
“闯关东”、“下南洋”、“走西口”是我国历史上几次比较有名的大规模移民活动。最近,央视播出的电视剧《走西口》形象地反映了上世纪初山西人背井离乡“走西口”的某些历史细节,引起了人们对这段历史的关注和热议。那么,“走西口”的历史情况如何?请看——
●历史上的“ 走西口”是指山西、陕西等地民众前往长城以外的内蒙古草原垦荒、经商的移民活动
历史上的“走西口”,亦称“走口外”,是指山西、陕西等地民众前往长城以外的内蒙古草原垦荒、经商的移民活动。“走西口”中的“西口”,其具体位置历来众说纷纭,目前比较主流的看法是,最早的“西口”特指杀虎口(今山西省右玉县),后来则改指归化城(今内蒙古呼和浩特)。但是,由于“走西口”的人群极为庞大而繁杂,对于不同地域的人群而言,各自心目中“西口”的确切所指其实并不相同,概乎言之,“西口”实际上也泛指秦晋各地至内蒙的各个通道隘口。
从历史上看,地处黄土高原的山西、陕西,是中华文明的摇篮之一,是中国内地最早得到开发的地区,农耕文明有着数千年的历史。及至明清时代,因地狭人稠,加上天灾频临,不少下层民众荡析离居,动辄流移。而自地理环境视之,晋、陕北部为中国传统上重要的农牧分界线,口外蒙地地广人稀,当地人出于各种需要,主动招募内地民人垦种,而清朝政府则出于移民实边等诸多方面的考虑,也逐渐放宽政策,鼓励放垦蒙地、发展农业。于是,晋、陕民众遂呼朋引类,前往归化城土默特、察哈尔和鄂尔多斯等地谋生。上述诸种因素的合力,遂导致了清初至民国时期,“走西口”之风愈煽愈炽。
●“走西口”之人的成份极为复杂,并不能简单地与旅蒙晋商等同视之
近年来,由于《乔家大院》等晋商剧作的热播,不少文学作品、舞台艺术都简单地将“走西口”与晋商的精神内涵、成功之道联系起来,甚至有人更以“走西口的哥哥曾最富”为题,将“走西口”的男子与晋商等同起来。其实,“走西口”之人的成份极为复杂,并不能简单地与旅蒙晋商等同视之。根据历史学界的研究,“走西口”之人,既有来自晋中的贸易商贩(其中当然有部分巨腹商贾,但更有下层的提篮小卖),也有营谋开垦的丁壮,还有一些为逃避兵役和官司的社会闲杂。一般说来,“走西口”之人,开始是春去秋回的“雁行人”,主要是些揽长打短的青壮年男子,后来逐渐发展为携家带眷永久性的移民定居。
●“走西口”极大地加强了口外边地与内地的经济联系,加强了蒙、汉人民文化上的交融
“走西口”极大地加强了口外边地与内地的联系。以山西为例,清代以来有一句谚语说:“雁门关上雁难飞,归化圆宝如山堆。山西亢旱没啥事,归化一荒嘴揪起。”所谓嘴揪起,也就是饿肚子的模样。雁门关在今山西省代县西北,为山西冲要三关之冠。归化亦即现在的内蒙古呼和浩特一带。此句谚语的意思是说:归化为商贾辐辏之地,对于山西经济的影响极大。山西的一些地方,即使本省发生大旱,对于当地社会并无太大的影响;但如果归化一带发生灾荒,那这些地方的民众就只能忍饥挨饿了——这当然反映出山西的一些地方对于口外经济有着极大的依存度。
而对口外蒙古地区而言,内地大批移民的到来,带来了较为先进的农耕技术,促进了口外农业的发展,移民的辛勤耘作,将传统的农耕界线向北推移,使得当地单一的游牧经济发生变化,逐渐形成了农牧并举、蒙汉共居之乡。而大批经商务工者的纷至沓来,则刺激了蒙古地区商业的繁荣和城镇的兴盛。“先有复盛公,后有包头城”,“复盛公”是山西乔姓商人的商号之名,他们之于包头城的形成和发展,凸显了昔日晋商与边塞城镇繁荣的密切关系。
此外,“走西口”还加强了蒙、汉人民的相互交流,此种交流,除了前述经济方面的影响外,在文化上的交融亦相当显著。譬如,蛮汉调(又称蒙汉调或漫瀚调),就是蒙汉人民在生产和生活的交往中,逐渐融合了信天游、山歌、蒙古歌曲的艺术风格,相互交流而催生的一种新民歌。而广泛流传于晋北、陕北、河北以及内蒙西部的地方小戏“二人台”,更是内地文化与草原文化相互交流和融合的产物。
“二人台”中最具代表性的《走西口》,状摹的是太原府女子孙玉莲,与丈夫太春新婚不久,就遇到了“咸丰正五年,山西省遭年限”,只得离开爱妻,外出走西口。该剧刻画了一对被迫分离的恩爱夫妻,在离别之际凄苦缠绵的情景。《走西口》剧种的流行很广,目前所见,山西、陕西和内蒙等地均有《走西口》。但就像“西口”对于不同的人群有着不同的涵义一样,《走西口》主人公玉莲的籍贯也有不同的说法,譬如,陕西的《走西口》,就说孙玉莲为延安府人,而不出自太原府。在《走西口》中,对情爱如火如痴的“妹妹”,千叮咛万嘱咐,让“哥哥”记住眼前的土窑洞、热炕头,牵肠挂肚又无可奈何的温柔与烦躁,伴随着起伏跌宕的音乐旋律,穿越了时空,闻之令人动容。这首脍炙人口的山西民歌,将男女至爱、离情别绪与人生苦情一并抒发,以凄婉的歌声,揭开了移民史上波澜壮阔的一页,饱含着时代的沧桑。
●作为移民运动,“走西口”亦存在一些负面的影响
当然,也应当看到,“走西口”的移民运动,亦存在一些负面的影响。诚如西北民谣所述:“在家中,无生计,西口外行;到口外,数不尽,艰难种种。”茫茫草原、无垠沙海,内地民众迫于生计背井离乡“走西口”,这完全是一种自发性的经济行为,其移民活动遂呈现出无序的流动状态。人们为了寻找新的生计,前往口外蒙古地区发展,他们初莅异地,其农耕活动难免带有一些盲目性。因此,汉地农民在发展农业的同时,也开发了原本不宜开垦的土地,破坏了一些天然草场,导致了部分地区生态环境的恶化。(王振忠/复旦大学中国历史地理研究所教授、副所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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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西人“走西口”的路线图
历史上,山西人“走西口”多从山西中部和北部出发,形成两条主要路线:一条向西,经杀虎口出关,进入蒙古草原;一条向东,过大同,经张家口出关进入蒙古。民间所说的“走西口”中的“西口”一般指山西省朔州市右玉县杀虎口。走出这个西口,就到了昔日由山西人包揽经商天下的归化与绥远(统称归绥)、库伦和多伦、乌里雅苏台和科布多及新疆等地区。“杀虎口”还是通往蒙古恰克图和俄罗斯等地经商的重要商道。“杀虎口”的兴衰史也反映了晋商发展兴衰的历史。 (本文来源:北京日报 作者:李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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